060.一场虚惊

柒草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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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闻言,众人哗然,郑太后脸色也是三变,道“这……这怎么成?圣旨都下了,全天下人皆知,王爷这样,岂不是让四皇子名誉扫地?人家姑娘家的,往后该如何嫁?”

    聂硕慵懒的拨着茶盖,一声嘲讽冷哼,闲散的将茶杯往桌上一放,寒道“母后何时会关心相府家的小姐嫁不嫁的出去了?如此急切,难不成这新娘子有何不妥?”

    他看也懒得多看她几眼!

    如此,郑太后脸色更为煞白,当即被聂硕堵得哑口无言。(看及时更新,就来读万卷

    她瞳孔推波无澜,尽量抵克自己的情绪。

    周遭的空气骤降,气氛顿时就诡异起来,屋外天气尚好,屋内却似是被谁灌入了纳凉。

    所有的宾客噤声,聂王不动声色,他们又岂敢说个只言片语?

    万事俱备的郑太后又岂能罢休?

    凤袖里的双手一握,雍荣华贵的气派尚且还在。她私下与柳毅对视一眼,岂料,怕大祸临头的相爷早就吓得双腿哆嗦,若不细看,怕是还瞧不出他有了些慌乱。

    哼!果真是个没用的泛泛之辈,聂硕一个喷嚏就将他吓成这样,还敢将自己女儿嫁了聂城?

    郑太后敛住鼻息,淡淡侧目,嫣然巧笑起来。她道“王爷说笑,城儿婚事可大可小,南岳上下皆知他乃王爷珍爱的弟弟,哀家断然不敢乱来。”

    聂硕姿态闲慵,斜倚在堂前,目光落入烈炎不清不楚的俏脸上,眼里无笑,嘴角却若有似无的牵了起来。他的姿势变得这般不严肃了,只怕是也没再将这场婚宴当回事儿。(看及时更新,就来读万卷

    好好的一个成亲典礼,当即就变成了笑柄。郑太后与聂硕僵持不下,一个显得彷徨不安,一个倒挺悠闲,像是正看着一出好戏。

    “母后以为,本王当真会傻到让您给城儿挑人?”半响,聂硕勾开左唇,一声冷哼。

    他微微转头,意味深长的看着她,那惊鸿一瞥明明那样淡然,却又噙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傲气。

    郑太后脸色更为惊恐,瞳光晦暗不明,这份混乱的情绪却被她极力克制,忙笑道“圣旨上有王爷的印章,莫不是王爷想抵赖?”

    聂硕冷笑“这天下都是本王说了算,更何况一道圣旨?”

    聂王的印章对全天下人有用,可独独对他聂硕无用!他是印章的主人,若是主人都被牵着鼻子走了,那还叫主人么?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郑太后握紧双拳,差点没气晕过去。

    这可是她精心策划的局,到底还是她将一切想的太完美了么?莫不是老天真就这样忍心?她一个半只脚入土的老婆子,无非就是想一雪前耻,眼前之人杀人如麻,老天怎能不惩处他?不是说恶有恶报,善有善报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么?

    聂硕不除,她怎能瞑目?怎么服!

    看来,这亲怕是结不成了!

    她转过眼,妄想堂下坐着的柳毅能够说些什么扭转局面,哪知他面露惶恐,若不是极尽克制自己的情绪,只怕是会吓得直接跪死在聂硕面前。

    罢了,罢了,相爷她也怕是指望不上了。

    岂料,珠帘下的烈炎却是微微一笑,上前一步,朝着聂硕福了福身,在众人诧异的注目下,她道“王爷说的极是,做不做这四皇子妃不要紧,最多奴家以后不嫁人便是。但王爷可曾想过,天下人不敢耻笑您,却要耻笑四皇子,耻笑皇家。王爷将来是要做天子之人,君子一言快马一鞭,若是王爷都说话不算话了,往后谁还敢说真言?”

    清脆如铃的嗓音从盖头下的珠串里发了出来,烈炎声音美妙绝伦,如林间那道潺潺的溪流。

    郑太后眼睛当即卓亮,这算是峰回路转?

    好!好个柳如尘,不愧为相爷的女儿,巾帼不让须眉,着实替南岳国出了口恶气,她甚是喜欢这丫头,喜欢的不得了呐。

    聂硕眉头一皱,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!

    不过,这声音,为何听着这样耳熟?

    不给聂硕思预的机会,郑太后连忙笑道“正是,王爷可不顾及自己,也要顾及四皇子呀。”

    聂硕仍是不说话,依然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,皱着眉头,似乎在冥想着什么。只是那深不见底的黑瞳却如猎豹般将烈炎上下端详,微眯的冷眸如剑,似是要将她看穿。

    烈炎知道自己一开口便有漏洞,不过天下女子声音相似的多如牛毛,就算他想要怀疑,断然不会明目张胆的掀了盖头。

    况且,这声音她自然也做了些微的改变。

    若是聂城从了,聂硕这出当众悔婚当然不会闹出来,岂料,聂城却在他身上浇了一把,这下事情就不好办了。

    两兄弟一个鼻孔出气,聂城也被他从小娇宠惯了,凡事也顺着他的意,就连这婚也一样。

    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,既然问题出在四皇子身上,那么烈炎只得转过身,冲着聂城欠了欠身,道“四皇子如此不知礼节,不仅丢了自己的脸,也丢了王爷的脸。想必往后也不能胜任成一位好夫婿,若是悔婚,小女子绝无二话。”

    聂城一听,急了“谁、谁说本皇子不成亲了?本皇子刚才只是愣了一下,这亲当然要成。”

    闻言,烈炎笑了。跟聂城认识这么久,她自然清楚他的性子,激将法是最为管用的。

    郑太后见事情所有转机,心头嬉笑,对着聂硕道“若是王爷心存疑虑,不如将新娘子盖头掀开看看,证明哀家着实没有欺瞒。”

    她这是在铤而走险!

    不过,若是这话早说一步或许有错,但此时此刻聂城也已答应了,郑太后料到聂硕万万不会这么做。毕竟他聂硕也是要颜面之人,盖头一掀,无非就是毁了弟弟的婚。

    他可是将这弟弟疼爱得很呢!

    聂硕不语,周遭空气却从窒息转之为松散,紧密的气氛散了,众人也都虚惊的舒了口气。

    大家都知道,聂硕这是不阻拦了。

    喜婆也在心底长长的舒口气,她可是怕掉脑袋呢。

    一时间,堂内又恢复如初,众人交头接耳的哄闹起来,有说有笑,又赞又叹,却无一人敢提及祝福以外之事。

    喜婆看着郑太后对自己点点头,她清了清嗓子,重新喜气洋洋的笑起来,一挥绣绢高喝“夫妻——对拜——”!